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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欲》 第001章 奇怪的佳丽

已更新:2021年10月1日



我是一個癡狂於書法的人,多年浸潤於黑白世界。為此我常離群索居,盤亙於墳塋荒塚之間,企圖謀得些許靈感。

自從將一位據說是道行頗高的道士給的符箓丟失之後,我的三十歲以後便夜夜噩夢纏身,直到清晨才能慶倖自己從黑暗沼澤中艱難逃脫,然而夜晚還是如約而至的令人窒息。

我的性格變得越發古怪,思想也與常人格格不入。

那天,漫步在社區旁的金湖之濱,這是一座有著巨大體量的廣場,閒人如織。

我常在此處的湖畔俯看碧波在浮萍間蕩漾,仰望夕日餘暉灑落湖面,也是平生一大樂趣。

忽然,一位身著粉色長裙的女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在我這接近四十歲的年紀,在路上本不會對異性有過度關注,但這次卻很不同。仿佛鬼使神差一般,那張靚麗的臉蛋和身材,竟如磁石般讓人駐足,仿若眼前是一副王羲之的書法真跡。

直到她對我莞爾一笑,翩然離去。也可能是不屑一顧吧,我不清楚了,刹那間竟有些恍惚。

“知道麼,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想這是不是一個緣分,果然又一次見到你了,不是麼?”

我笑著對她說,此刻的她正舒適地斜倚在沙發上,手裏的紅酒只剩小半。

女人兩頰浮上一抹紅暈的眼裏流露的是醉人蜜意。

我知道現在可以了。

“我以前沒做過這種事,不過你既然認定我可以的話,也不妨試試看吧,誰知道呢,也許就有用了,呵呵!”我尷尬的笑笑試圖掩飾困窘。

面對眼前這位佳人,忍不住心中出現了稍許波瀾,但我並無任何用心理學為人治療的經驗啊,這種顧慮壓倒了我騰升的欲念。

“隨便你,你該知道,我是一個欲求不滿的女人,如果是合適的人出現在合適的時候,也許,也許我就會迎合於他,”

女人朱唇微啟,眼眸春波疊蕩,她叫白玉蓮,這名字也是她說的,誰知道是不是隨口胡謅的呢。

這番話還是令人震驚。

我再次忍住衝動,這不是職業心理理療師該有的起碼的基本道德。

“看到沒有,這是我手裏的一根手指,它在做什麼?”我舉起的右手食指在有節奏的左右晃動。

“為何你不用中指?”白玉蓮淺淺一笑,她在這個書房應我要求調低的光線下更顯嫵媚,動人心魄。

“請你配合一下可以麼?不然我只能離開了!”

我有些慍怒,儘管胯下已呈現著某種異樣,但羞辱感開始撞疼我,她是在藐視我在心理學方面的能力嗎?我也並非任由人戲弄的玩物啊!

“好,吧,”

她拖長了一個音節,濕軟的粉紅舌尖舔了舔嘴唇,垂下頭,又撩了下額頭的發梢,重抬頭的她變得端莊,“開始吧,”

“嗯,好,當我從五十倒數到十,你就會睡著,”我是在借西人的催眠法用於眼前人,也不知道有沒有作用。

如果她夠配合的話,也許就行了。

我可以的!我鼓勵著自己。

“30”

“25”

“20”

“10”

她仍然瞪大著美目,我的數字於她毫無意義。

第二次還是失敗了。

第三次依然如此。

想起了站樁,二十多年的站樁經驗告訴我,坐樁得法是能給人帶來寧靜的。

在我輔導下,那對修長筆直的雙腿與挺直的小蠻腰很快形成了一個優美的直角。

“眼觀鼻,鼻觀心,”

“深呼吸,好,就這樣,現在開始,請你不要說話,”

“現在讓你的身體變得輕柔,”

“微閉上眼睛,想像自己成為一張輕薄的A4紙,”

“現在,”

女人呼吸慢慢柔順,似乎進入了一點狀態。

“你這張紙,被揉成了一團,扔到了垃圾桶,”她的眉頭微蹙一下。

“又被倒在垃圾箱,裝入垃圾車,”她的嘴抿了下,有些局促的模樣。

“現在,這團紙被扔到了深潭,”她的眼簾微企,眼神有些茫然,“那團紙,現在的你渾身緊繃,僵直,每天被欲望驅使。”

女人的臉上開始緊繃,眼簾將美瞳慢慢地遮蔽,她陷入沉思,“不過有幸的是,你被扔到了深潭,這個深潭是一座古老森林中歷經千年的古潭,”

我反思自己好像有些啰嗦了。

看得出白玉蓮有些畏懼,“不過不必害怕,它卻是治療你的一個藥引,你那顆破碎的心,只有千年的古物才能讓它重生,”

白玉蓮又恢復了些許安然,不過還是略顯緊張。

“紙品本就源自於木材,遇水就會舒展,因為木材自有纖維紋理,像人體那樣有著阡陌交織的血管。這古潭的水正慢慢將你的身體每一處毛細血管滲透,”

“浸潤著你,”

“將你身上的所有慢慢充盈,”

我覺得表達開始順暢了,心生愉悅。

“你這團紙再次因膨脹而舒展開,就像你的神經現在是緩緩流動的泉水,而不是急促的湍流瀑布,”

白玉蓮原本僵直的身姿也松緩下來,她的胸膛緩慢起伏,一襲淡藍連衣裙恰到好處將她的身材勾勒地十分完美。

“你可以聽到,”

“叮咚”

“叮咚”

......

不到半小時,她終於進入了那種無我之境。這在我幾十年的站樁生涯中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虛空境界。

眼簾低垂,臉頰更顯白皙溫潤,幾縷垂掛下來的青絲在她額頭無風微拂。

她還是原來的模樣,但感覺她的氣場已完全成了另一個人,好奇怪。

“你和你先生的事,可以說說了麼?”我刻意用低緩的語聲,就怕驚擾到眼前人。此刻的我是有些興奮的,成功了,至少能誘導人進入無我狀態!

她是我在門戶網站上發的求職資訊中找上我的,她說自己遇到了一些家庭上的情感問題,因為我自吹能解決一切心理方面的問題,所以聯繫上我。

誰知一見面竟然是她。

“我和我先生的那些事,恐怕跟你無關,”

對面突如其來的冰冷語氣讓我吃驚,難道她醒了?但又不是,白玉蓮還是坐姿狀態雙眼緊閉,只是胸膛的起伏急促了些。

我讓時間過去了兩分鐘,覺得她平復了些許後才拋出了另一個問題,“那你想解決自己的什麼情感方面的事情呢?”

我盯著她看,生怕她會睜開眼睛,那就失敗了,我倒不在乎那幾百元,而是失敗會讓我痛苦失眠。

然而她真的睜開了眼,在我失望至極準備捲舖蓋滾蛋之際。

且慢!

她那雙眼眸中竟是有兩個深潭在隱隱波動,刹那間,有些恍惚,再仔細看過去,她卻又閉上了眼。

“我沒問題,有問題的恐怕是易先生你自己,”

我驚了一跳,差點從單人沙發上掉了下來,天哪,這是另一個人在說話,我忙起身四處搜索,但書房也沒人藏著。

這是一個男人滄桑古老的聲音,撞鬼了!

我的聲音因害怕而顫抖起來,平復了一下心緒,做好隨時跑路的準備後,才問道,“我有什麼問題?”我還是為自己能克制住感到稍許的欣慰。

鎮靜,不能丟臉,不能丟臉!

“你以為你是什麼?”是女人溫柔如水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卻格外毛骨悚然。

我咽了下口水,胸腔有些憋悶,“我喜歡書法,所以,我自認為懂了一點心理學,”我需要跟她或他解釋一下,免得對方暴起傷人。還好我剛才觀察過這兒沒有致死的東西。

我在亂想什麼啊!捏緊了拳頭,像一個隨時準備投入搏殺的角鬥士。

“你居然也從這條路徑過來了,呵呵,只是就憑你,能通達到彼岸麼?”又是男人的聲音,他們輪流著說話是不是因為好玩?但他這句話什麼意思?我一時沒抓到重點。

“不知道你中心思想是什麼?”我嘟囔一句。

“你看你有多蠢!連我夫君這麼明顯的意思都理解不了,”白玉蓮如玉雕般的右臉微動一下,這是一絲不屑,我有些汗顏。

“你此次來的第二層目的恐怕不是你說的那樣吧,而是因著你的淫心,”男子的聲音,但沒有怒意。

我連忙辯解,“不,我沒有!”

“你想怎樣?”我為自己惱怒的聲音驚到了。

“咯咯,他難道生氣了?”女人的輕笑聲,白玉蓮的嘴型幾乎都是微動的,她在用腹語?好厲害。

“他有資格生氣麼?沒有!”是男人斬釘截鐵的聲音。

“為何?”

我氣得有些想笑,轉念一想自己怎麼要為眼前一個進入無我之境的女子生悶氣呢?誰知道她在針對誰。

“因為你本該有所作為,而不是到你這個年紀還在猶豫徘徊!為瑣事煩惱,為那些情欲,求名求利奔波,這該是你渴求的麼?”

“我?”

我平素也確實為旺盛的情欲無處宣洩煩惱著,單身狗的苦悶只有靠黃金右手來舒緩,但她又如何知曉這一切?

“情欲,你很喜愛麼?”

我一時說不出口,當然,“只要是正常人恐怕沒人躲得過情欲糾纏吧?”我用低到只能自己聽到的聲音。

“是麼?這會讓你亢奮麼?”

我一怔,因為白玉蓮正用她的芊芊玉手解開自己的第二個紐扣,一顆翠綠欲滴的玉墜子將她的上胸襯托得更加白皙潤潔。

“你咽口水了,咯咯,”

我注意到女人並沒有睜眼,她是怎麼看到的?

我全身開始僵硬,思忖自己是不是落到了一個坑裏。不過我一沒錢二沒色,這位幾乎稱得上絕色的佳人怎麼可能看上自己?她圖什麼呀?

於是我又努力將自己鬆弛,繼續以看戲的心態看著眼前的女子起身,解開衣裳,一件件拋開。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具曼妙的胴體,猶如一座白玉雕琢過一般,在她面前,哪怕是最伶牙俐齒的辨士也會變得詞窮。

“我,美麼?”

白玉蓮在原地轉了一圈,將她的幾乎全部都展示給了此刻完全呆滯中的我。

她的雙眼依然緊閉。

我猛地醒轉,忽然而來的壓迫感差點將我窒息,“咳咳,嗯嗯,確實,呵呵,在我淺薄的,粗陋見識中,你確實是無與倫比的,”

思緒完全停滯的自己,艱難地從貧乏的辭彙中搜索著,但哪怕我搜盡世間所有的美詞,也不足以描述眼見的美好吧!

白玉蓮又複坐下,修長的雙腿斜靠著倚向一邊,讓她的敏感部位恰當的遮擋住。她的雙手自然垂下疊放在腿上。

別過頭,第一次身在如此刺激香豔的場面中的我,剛發現自己全身都在顫慄。

“你大可放鬆一些,人生來便無一物遮體,又何來羞恥二字?”男人說話了,他是在替我解除尷尬?

“沒有羞恥心,又何來刺激感?”

我脫口而出的這句話讓我不禁小小訝異了下,似乎我在開竅?

“哦,有點意思,有點意思,我喜歡這樣的你!”男人的聲音裏有明顯的欣喜。

“我的女人,她似乎可以激發出您的某種潛能,當然,請不要誤會,我指的不是色欲。”

色欲?我當然也不排斥,我為這個閃念感到一絲羞愧。

“是,我相信您並不拒絕,”

男人已洞穿我的欲圖,一股溫熱感襲上臉頰。

“不必為自己羞恥,我的女人已和五百個異性做了愛做的事,我只是覺得您要是成為了她的五百零一個,那並非您的幸運!”

什麼?我的好奇大過興奮,“為何這麼說?如果和這位曼妙至極的女子發生點什麼,豈不是每個男人的夢想?只要是這個男人口味還正常的話,”

白玉蓮扭動了下身體,又將雙膝靠向了另一側。

“我的女人經歷過的那些男人,沒有一個能像你此刻還安坐如山的。”

我知道他還要說下去,於是等著。

“五百個男人,五十三人一進屋便動手動腳,一百三十人一聽到她的言語挑逗就如虎豹般將她撲倒。二百四十二人還算有點定力,在她寬衣解帶中方才露出其獸性的一面。餘下的人盡數逃走了,好像她才是洪水猛獸一般!有意思!”

女子臉上閃過詭譎的微笑。

有意思的恐怕是你們倆個吧!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我心頭一緊,來到這裏第一次擔憂起來,這女子可太不簡單,天知道她要幹什麼。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絕對不需要什麼情感解惑。

“道家丹道和密宗知道麼?”

“丹道養生功和密宗?雙修?男女雙修?”雖然我對丹道養生功和密宗都有了解,雙修只是它成道成佛的法門之一,談不上好也談不上惡。不過眼下這般情勢,也只能將她的行為和男女雙修聯想起來。

“看來您知道的挺多,不過我只是類比,我們做的也許更接近於道家那方面,”

“您到底想要什麼?我實在不明白,”我越發好奇熾烈起來。

白玉蓮又慢慢穿上了衣服,我卻有些許的遺憾,我這是怎麼了,就這麼個定力麼?也許她在助我修行也說不定吧!

女人臉上又掠過一絲笑意,難道我這點小心思又被看穿了?我轉眼看著其他地方,書房非常雅致,凸顯出主人的不俗品味和格調。

不過這書房的格局與風格,無論從色彩還是傢俱樣式都彰顯著一位成功男士的高品味。

白玉蓮她肯定不是單身。

“我在找一個人,你也許就是,又很可能不是,”她已將自己穿戴整齊,剛才的魅惑轉眼又成了雅致。

手機震動了幾下,那是我特意調成的模式,怕驚擾到患者。如今我卻完全不知道到底誰才是被治療對象了。

手機上顯示出一條短消息,竟是女主人的號碼發來的,我忙打開,“今天到此結束,我們很愉快。一千元已匯至卡上,請您查收,記住,這只是我們共同的秘密。更祝您好運!”

沒想去查賬,也沒怎麼高興,我這人一向對錢淡漠得很。

白玉蓮還在閉目沉思狀,她應該還沒從那個狀態中醒轉,我猶豫了幾秒,還是對她輕聲說了幾句話。

“白女士,”

“今天我們的旅程到此結束了,”我調高了些語音,好讓她快速從冥靜狀態中醒來。

不料手機又開始震動。

“易先生,您可以離開了,您不必管我太太,我需要她這樣的狀態!”

短信的語氣有些不耐,我趕緊收拾了一下東西,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拉開厚重的房門見到一位管家模樣的男人還在等著,他朝我笑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路將我送出了別墅大門,也是他將我請進去的,他絕非白玉蓮的丈夫。

我是騎著一輛電動車到車站後,又轉了幾趟車才來到這裏的,正當走出別墅那片綠毯般的草坪,又穿過兩邊有著高聳或低矮的各種植物構建起的小森林,迎面駛來一輛豪華小車,裏面好像坐著幾個男子。

車從身邊呼嘯而過,幸好這條綠蔭小道有兩車道,才不至於受到太大驚嚇。

“見鬼!”

我往地上啐了口,加快步子,從緩緩開啟的一道電動鐵藝大門的間隙中穿了出去。

媽的,遇到的盡是一些瘋子!

第二章 幻色

過了足有一個多月我才緩過來,身體卻變差了,因為夜夜噩夢夾雜了春夢。我思忖著是不是要去找個道士解解這事,畢竟這事實在太邪門。

其實我一直都在打聽十年前給我那張符箓的老道,有人說他去雲南,也有人說是西藏,此人也沒有一個固定住所。那天也是偶爾在二手書店的算卦攤遇上的。

他只望了我一眼便叫住我,說等等,當時還在想今天是遇到神棍了,不料他只收了我一元錢,說是符箓紙錢肯定要我花,接著就塞來一張折疊好的黃紙,只說了放在身邊十年,不要弄丟一句話,就揮手讓我離開了。

我當時肯定沒放心上,畢竟一元錢能買什麼呢?

這老道又見過幾次才知道他姓文,居無定所,過了陣他又雲遊四海去了。

至於那符箓只帶了幾個月就不知丟到哪里去了,接著就開始被噩夢纏身,夜夜不寧的日子。如今又攤上這等奇怪的豔事,人家撞桃花運最多失掉點財,也能圖個爽,我撞這個桃花運,卻落得個心病。

今天下午又去了那家二手書店,老闆已換了人。跟新老闆不熟,我正百無聊賴地翻著舊書,門口一聲咳嗽,心頭一緊,聲音好熟悉,猛回頭,正是那位老道。

“道長,好啊!”

我有些驚喜,老道更清臒消瘦了,那一撮小鬍鬚也變得稀疏,道袍在骨架上毫無精神的耷拉著。不過他精神還算不錯,看著我的眼神忽然一亮。

“哦,是你,呵呵,小易!”

顯然他和新老闆已經談妥,上次老道就是在這家書店擺了張桌子算卦的。

新老闆搬出了一張桌子放到了門口,又拉了兩張椅子過來,門口一半就被占了。

“文道長,您還是在這兒開張麼?”我問老道,他點了下頭。

“文道長,請您幫我看看,”我等老道將黑乎乎的茶壺水泡好,坐定,方才開口。

“哦,看什麼?”老道眯起眼看我。

但,但他眼眸中已無當年的神采,我很失望,“算了,算了,以後吧!”

我給他留了兩張百元大鈔,折身離去。

我吃住在父母家,也是啃老一族。不過父母並不催,無論工作還是婚姻,都任由自在。我更樂得逍遙,只是兜裏時常只剩幾個鋼镚,連吃碗碗面都是很局促的。

又過了十多天,

這段時間總是睡不醒,去了一趟市區繁鬧的街區,又到了那個二手店。老道正在為兩個女子看相。他見到我,好似吃了一驚。他忙對我招招手,支開客戶。

“小易,你怎麼氣色這麼差?”

我不太自在的摸摸臉頰,確實瘦削了些,“是麼?可能最近,嗯,”我並不想談那天發生的事,覺得難以啟齒。不過文老道挺熱心,他兩眼灼灼看著我,他精神變好了很多,也許這江南的風水氣候於他是很適宜的,儘管我不清楚他到底是哪兒人。

“說說,遇上什麼事了?”

“唉,你的符箓給我弄丟了以後,好像做什麼都不順,特別是夜夜做噩夢,不知道怎麼了!”我將這事說了出去,也算是我心病。

文老道沒怎麼意外,“這是命,你的劫數,過了就好了!”他點點頭,眼裏忽閃過一縷奇異的光。

“不過,咦,等等,等等,你,”他的手指在快速掐動,“文道長,我,”我想說不必費神了,是禍躲不過,管他呢。不過看文老道很認真的模樣,想想自己兜裏還有一百多元,一般算命一次也就二十多元,何況賬上還剩五百多。算了,給他三十吧,老道也不容易。

於是就等著。

“奇了怪,怎麼算不出嘞!”

文老道晃晃頭,“你莫急,容我再來一次,”

“我不趕時間的,你可以的,慢慢來,”

文老道又掐了一會,他神色變幻不定,我覺得他不像是在裝。

“不對!”

他的語氣帶著猶疑,“這碗飯我吃了五十幾年,還第一次撞到這種事,這是什麼路數?”

我心裏發怵,“到底怎麼回事?”

“你的命理完全是亂的,怎麼可能?十年前雖然有些亂,但,但也能看得出來,現在,”

我差點笑出聲,那應該就是您老糊塗了吧!又不敢這麼說,只胡亂地應和幾聲。正想著怎麼找藉口趕緊跑路,卻見文老道緊蹙的雙眉猛然一擰。

“罷了!”

我心一跳,看來兜裏五十元留不住了!

忽然他將嘴一咧,露出一小截舌尖,“道長你幹什麼?”我驚得站起身,他的牙往下一咬,一小股血旋即溢出,“哎呀!你怎啦!”

我心想,這下糟了,至少八十元沒有了!

他擺擺手,右手快速抹了下嘴,又用沾血手指掐算起來。

“這!”

這是哪路卜卦,我自小便沉浸在這條古玩大街,對算卦也懂點,但眼前這一幕實在令人困惑。

腦子也沒來由的開始嗡嗡響,似乎有些暈。

“還不出來!”

一聲低沉地怒喝在耳邊乍響,我的身體有些晃,腦子瞬間迷糊一片,也不知道是誰在說話。

“呵呵,道長,你倒是看清楚了,是我不想出來嗎?”好像是一個女聲。

文老道臉色煞白,倒退一步,這一切就像慢鏡頭似的在我眼前播放。怎麼回事啊?我想說話,但那個女聲又出現了,“道長,知道了吧,是這位龍爺不放我走呀!”

文老道兩眼圓睜,像見了鬼似的瞪著我,忽然他牙一咧,又用手指自唇間快速抹了下,

“呔!龍王放人!”

那手指飛速在我額頭掠過,一股涼意直透天庭,“哎呦!”也不知是我還是誰的叫聲,瞬間眼前一片空白。

渾身癱軟的我被人攙扶著坐到椅子裏,我已意識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仿佛在虛空。

是站樁的那種境界又來了,仿佛全身蕩漾在溫泉裏,舒服,我居然享受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易,你該醒醒了吧!”

道長的聲音將我從縹緲中喚醒,瞬間,各種感覺又倒灌到了身體,渾身酸痛起來。

“他沒事了吧?”

眼前站著幾個人,店主,還有幾個顧客,都在看熱鬧?我頓時有些慌亂,是不是出醜了。

“他沒事,各位散了吧!”是文道長。

文道長遞過來一杯茶,有些涼,不過格外沁人心脾,“多謝多謝,我剛才沒什麼吧?”

等店主他們都離開了我才問道長。

“嗯,沒事,你好的很,”文道長咧嘴笑笑,但神情總透著心事。

我也完全記不起剛才看到了什麼,不過文道長為我放血掐算是清楚的,看樣子應該也沒整出個名堂,於是留下八十元告辭。

我歎著氣,每週晚上的牛肚炒青椒配啤酒,是我最愛的美味享受,這下又得少吃好幾頓了。

已至午夜,外面電閃雷鳴,剛從夜宵攤上回來的我喝得微醺,這是最令人愉快的時刻,本該很快入睡的我卻怎麼也睡不著。

乾脆起來坐樁,慢慢心緒平靜下來。

......

在這半個月裏是我最想妻子身體的日子了,以前在一起可沒這種感覺,說實話結婚這好幾年也消磨掉了初戀和新婚時期的激情,也不知是不是所謂的七年之癢。

也不是沒有出過差,同樣也被教唆去過幾次浴場,偶爾嘗試過一次所謂的推油,竟然是打飛機。

當時就覺得負罪感和驚惶,仿佛自己就是一個罪人,而房門那邊隨時就會沖進來一批便衣將自己掀翻。電視新聞裏常有的抓嫖場景在那位三十多歲不算醜的技師脫下我唯一遮羞的短褲後,在腦裏一閃而過,讓膨脹著而充血的動脈之源迅速萎頓。

“先生,你第一次來麼?”那位女技師在一顆暗紅色的曖昧燈光下展顏一笑,她應該能從我緊抓著短褲的樣子看出這點。

“唔,唔,嗯。”

我頗不自然,幾十年的家庭和學校禁欲式的教育讓我只有和妻子的愛愛經驗。而這一次也不知鬼使神差地就被同事哄到這裏了。在女技師那對玉兔在遮不住的前襟下閃亮著白膩,欲火又一次被燃起。

“嗯嗯!”

在柔指和潤濕的滑動下,所有欲念都灌注在那一條短暫的路徑之間,我只能閉起眼,但手還是忍不住撫上了那對溫暖的兔子,很軟,是舒服的感覺,只是沒敢觸及到那顆玉色葡萄。

心在狂亂蹦跳著。

過程不算差,很快就結束了,將我近十天的積攢宣洩而出,竟穿透了技師手裏為我擋住的好幾層衛生紙。

我很尷尬,第一時間抓過短褲套上去,又不好意思地道了聲謝謝,沒回頭便落荒而逃。

此刻的我已趴在愛妻身上如野馬馳騁,一時間那話兒如鐵似錐。

還是妻好,裏面的溫暖和濕潤如此舒爽地緊裹住自己,甜柔的刺激亦如她的溫情一般滲透我的每個細胞。剛想快馬揚鞭,戰艦遠航,神經末端直直傳遞而來的酥麻沖向腦際。

我忍!

再忍!!

不會吧,我的子孫們又迫不及待想沖到新世界了嗎?

不,行,了,又一陣如海浪在棒體上的卷動,幾億精子像是被大海潮汐瞬間錨定,狂泄而出。

“對不住了,佳怡寶貝!”

我有點沮喪,輕聲對著還在享受波瀾,餘興未盡的女人,我的妻子。一邊從濕柔的私密花園移出,扔掉灌滿液體的小雨衣。

“嘯嘯,說什麼傻話呢,我很滿足了,”

陳佳怡清純的不怎麼明顯的雙眼皮下是兩顆大而亮的星眸,調皮的翹鼻滲出發亮的細汗珠。

妻子跟我一樣也是家教甚嚴的,也沒談過幾次戀愛,只是處女之身是她第一個男友掠走的,讓我頗有些耿耿於懷,男人麼,這方面都是自私的。

我叫張嘯,在一家設計公司工作,平時工作就是對著電腦畫圖,有時候還得去專案地出差。由於年輕不知節制和久坐,我在三十多便有了早洩症狀。

看著眼前嬌妻,卻無法共同步入性歡的高潮,我很自責。

我的愛妻陳佳怡,今年27歲,體態勻稱,白淨的臉蛋還有雙修長美腿,如果搭配上晚禮服,那就是一個醉人的尤物。

我們是四年前由父母介紹在一起的,自從有了兒子豆豆,妻的生活重心就移到他的身上了。我想這也是她不怎麼抱怨的原因吧。

做愛之後,我已沉睡。

忽覺腳被踢了下,又驚覺呻吟聲,難道妻子肚子痛嗎?我忙轉頭,月光透過窗簾間隙灑在妻子的臉上,她眉頭微蹙,小嘴微啟,身體還在不時扭動。

她在做春夢!

想必剛才沒有滿足到妻子才會有這種夢境出現吧,我有些愧疚。又不敢打擾到她,只得將身體往旁邊讓了下。

不經意的一轉頭,忽見妻子瞪大了兩眼正看我,我差點窒息。

妻子醒了?

啊,什麼,我有妻子嗎?我覺得哪里不對!

她是誰?

我忙爬起,一下睡意全無。

我被徹底嚇醒了,見床上並無他人。摸摸身上也沒少什麼,不覺舒了口氣,這是做的什麼爛夢!今天的夢格外真實,好像是我在另一個世界發生的事。

都怪那個奇怪的白玉蓮,但對她卻怎麼也恨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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